劳动的遐想[精选]
劳动的遐想[精选]
我叫多多。出生于1978年,今年十岁,上小学五年级。我最盼望的,是少一些劳动,多一点读书与休闲时间。可是,这很难实现,因为,我要做的事确实太多了。有时,要去菜地浇一浇水;有时,要去帮大人我搓绳子打席子;有时,要喂一下猪食;有时,要煮家里人的饭;有时,要去拔草或帮爸爸铡马草;有时,要去河里把放养的鸭子赶回来;有时,要去井里挑一担家里所需要的水……
农忙时节,那就更忙了。学校里刚脆放假,让我们全身心去劳动。大人栽秧时,我就去帮他们送秧分秧,有时也试着栽几行,歪歪扭扭,深深浅浅,只要能成活,大人一般是不干预的。时间差不多了,还要跑回去去拉晌午饭。戏水与劳动,在这里近乎完美结合。
大人收蚕豆时,我会跟着去地里用镰刀割豆秆,有时还会学着大人用镐头去翻地,但终究力气太小,这个工作是干不了的。于是就主要负责分晒蚕豆秆。用竹杖将蚕豆秆挑高挑空,充分接受阳光的暴晒。
中午,开始学着大人用niangai甩打蚕豆秆,蚕豆被打的生疼,咧着嘴眦着牙蹦的老高,识趣的滚到一边。要是碰上下雨,那就得用最快的速度将蚕豆集成堆,胡乱盖上一张塑料薄膜,不幸被雨淋湿的,就得天晴重新晾晒。
战队干晒的差不多时,就得一担一担把它挑到粉碎机旁,排队去碾糠,有时人多,得排到深夜,张牙舞爪进入机器的豆杆,岀来后便是温柔的粉末,尽管自己成了灰人,心里充满了欢喜,因为这意味着收割季已经接近尾声。
收稻谷的季节,就更忙了。收割当天,跟着在地里抱负责将割稻人手中的稻递送到踩打谷机人手中,光脚来回不知奔波多少趟,脚常被稻茬根碦得生疼。稻谷收回家后的一段时间,大人都是要忙着还工换工的,晾晒稻谷的任务,往往落在了我们孩子身上。铺席、倒谷、推平、翻转,最怕的是晚上收进口袋,谷子一起,谷芒四散,脸上、脖颈、脚踝,无不奇痒一片,加上燥热的汗水,简直是苦不堪言深恶痛绝。
暑假时,还得上龙海山,去帮大人挖洋芋,拾捡、装袋。末了,用一根扁担担起几十斤洋芋,晃悠晃悠挑着下山。十几里的山路,不知要歇多少脚流多少汗才能走到山脚。
因为经常参加劳动的缘故,体魄是很强健的,很少会感冒生病;心智也是健全的,除了偶尔埋怨父母布置的任务外,没有什么抑郁忧伤的说法。亲自参加各种劳动,完全能理解大人的辛苦,对父母自然就有了一份佩服与偏爱。独立生活能力也是较强的,大人不在家完全不用担心饿肚子。虽然还是个孩子,但对各种农事是熟悉的,分得清秧苗和稗子,识得了韭菜和小麦。
做这些劳动时,我是不大情愿的,我就想去钓鱼捕鱼,或者看看自己所喜欢的武侠小说和故事会。甚至,做一下作业也是可以的。那时最怕听见父亲的声音,因为他一张口,我准有事情要做。
我这个年代,读书倒是不大紧张的,上课时间不长,作业也不多。假期不少,补习班之类的更是未曾听说。可这种背景下,认真读书的也不在少数。每天有不少课余时间,这些时间的大部分,自觉或被迫,都要去参加一些劳动。
闲暇之余,我常在遐想,什么时候可以不参加这些劳动呢?什么时候有大量的时间读读书做做题呢?神游在书本里的感觉真好,静静坐在教室听老师讲课的感觉真好。